邬君梅:《雪花秘扇》中诠释性情“上海女人”

随后,片约如雪花一般飘然而至,《忍者神龟》、《铁与丝》、《喜福会》、《天与地》……邬君梅在好莱坞站稳了脚跟。除了初试啼声的《末代皇帝》,让西方观众对邬君梅“眼睛一亮”的作品,还有华裔导演王颖的《喜福会》。

邬君梅:《雪花秘扇》中诠释性情“上海女人”

《雪花秘扇》剧照邬君梅传授李冰冰老同秘密

邬君梅和老公合影

《建国大业》饰演宋美龄与张国立剧照

上海电影节互相欣赏的邬君梅和全智贤

有人说她是上海女人的典范,一袭旗袍,典雅大气又不失妩媚;也有人说她是“披着女人躯壳的男人”,笑声爽朗,骨子里都透着义气豪情。说她是小女人,她偏偏做的全都是独当一面的事儿,演员、制片,打定了主意就一条路走到黑;说她是大女人,偏偏她又是个如假包换的贤妻,和丈夫恩爱十几年依然犹如热恋。

最复杂也最简单,这就是邬君梅。在即将上映的电影《雪花秘扇》中,她演绎了一个与她颇为相似的上海女人。用导演王颖的话来说,这是一个为邬君梅量身定做的角色,也是一个片中其他角色心中女人的“样板”,"姑姑"是李冰冰和全智贤的榜样和偶像,她们都希望自己能成为像姑姑般懂得品位、识得文化的极品女人。”把这样的夸奖送给邬君梅,似乎一点都不为过。

天生丽质女承母志 少年得意一鸣惊人

“你女儿比你好看,她的眼睛比你会说话。”邬君梅还是小姑娘时,导演谢晋就曾这样和邬君梅的母亲、上影演员朱曼芳预言道。

从小跟母亲在片场长大的邬君梅,演员梦来得又简单又实际。有一次她和母亲一起去买肉,正在长队中等得不耐烦呢,突然卖肉的小贩认出了朱曼芳,“那个卖肉的队也不让我妈排了,肉票也不要了,拎着一块最好的肉塞在我妈手里,说:"你不要来排队,你的时间应该花在拍戏上!"我当时就觉得,当演员真好,有肉吃!”

“那么大的脸,而且很奇怪,一点都不像我。”等到1983年被黄蜀芹导演挑去拍《青春万岁》时,邬君梅却对自己有了怀疑,她总在镜头前一闪而过,惹得黄蜀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教:“这是拍戏,你慢一点呀。”邬君梅甚至萌生了不当演员的念头:“不能做演员了,我就想我要好好读书了。”结果她的成绩从全班倒数二三名,一下子进步到名列前茅。

偏偏邬君梅天生吃的就是这碗饭。两年后,意大利导演贝托鲁奇筹拍《末代皇帝》,满世界找演员。负责在中国物色演员的是北京电影制片厂的一位导演,他对邬君梅此前的作品颇有印象,就跑到上海来找邬君梅,不料邬君梅当时在北京拍黄蜀芹的《超国际行动》,两人扑了个空。有缘的是,等邬君梅回到上海,正巧去了这位导演所在的和平饭店买机票,两人正好巧遇,邬君梅也顺利地得到了《末代皇帝》中文绣这个角色。

少年得志,邬君梅也动起了去国外读书的念头。还没开始拍戏时,邬君梅就跟妈妈说过要去好莱坞做明星,“妈妈就训我,"你演员都还不是呢,你知道好莱坞在哪里吗?"话虽如此,开明的朱曼芳还是支持女儿的决定,“在我妈妈眼里,我是个特别大胆的女孩子,从小到大,所有的决定都是自己下的。她有时候会觉得奇怪,说我从她的身体里出来,却有一个完全不受她控制的灵魂,但她也从来不像其他中国妈妈那样试图给我制定方向,她只是会说,既然你决定了,那我就支持你。她从来没有试图抹杀过我的自由精神。”

远渡重洋独闯影坛 事业爱情两全其美

怀揣300美元,1987年的秋天,20岁的邬君梅踏上了求学之路。在夏威夷,为了维持生活,邬君梅做过三个孩子的保姆、推销过吸尘器。没有钱买好吃的,每顿饭就只吃最便宜的鸡肉,被同学取外号为“鸡婆婆”。直到《末代皇帝》在奥斯卡上获得多项大奖,邬君梅才一下子从一个连生活都成问题的小留学生,成为了众人眼中的明星。学校破例给她奖学金,在美国也开始有人找她拍电影,抱着拍电影总比做保姆好的想法,1989年邬君梅转到了洛杉矶大学学习电影,并以“VivianWu”的名字开始了她在好莱坞的生活。随后,片约如雪花一般飘然而至,《忍者神龟》、《铁与丝》、《喜福会》、《天与地》……邬君梅在好莱坞站稳了脚跟。

除了初试啼声的《末代皇帝》,让西方观众对邬君梅“眼睛一亮”的作品,还有华裔导演王颖的《喜福会》。那是邬君梅到洛杉矶的第四个年头,邬君梅笑言拍戏简直“如鱼得水”,“之前拍的都是讲英文的电影。突然之间,王颖给了我这样一个讲中文的角色,我真是一点点功课都没做,一到片场,穿起旗袍,我就感觉,我小时候在上影厂耳濡目染的一切一切,全部都回来了,就跟安梅外祖母的灵魂附身一样,如鱼得水。”

不久后,邬君梅也在异国他乡收获了自己的爱情,她和丈夫奥斯卡是在工作中认识的。他是那部戏的制片兼编剧,邬君梅是前4集的女主角。不知不觉间相互有了好感。在事业巅峰之时,邬君梅选择了结婚,至今,她都记得婚礼的准确时间:“1996年12月18日12时18分,我们在拉斯维加斯的一个烛光教堂举行了婚礼。”

“那之前奥斯卡还是我的男朋友,我回家他也想跟着来,我说那你必须是我的未婚夫,他就同意了。”邬君梅自豪说。12天后,于上海的婚礼上,母亲朱曼芳第一次夸奖邬君梅漂亮,“从小到大,我妈从来没说过我漂亮,那晚她终于夸我说:生下你到今天,今晚你最漂亮。”

成熟回归内地影坛 魅力演绎极品女人

2004年拍摄电影《美人依旧》之后,邬君梅和丈夫奥斯卡逐渐将工作重心转到中国,还在国内开办了工作室。为了圆奥斯卡的“中国情结”,邬君梅还当起了制片人,为丈夫导演的《红美丽》“把关开道”,“我不知道如果我不是明星,做制片会不会这么成功。没有遇到特别多的困难,都是预料里的,能够克服掉的。当天发生的事情你会觉得是天大的事情,特别不开心、生气,但是第二天过后你就觉得那根本不算什么事,今天发生的才是天大的事情,这是我做制片人发现的心得,当你解决了一个个问题之后,成就感是巨大的。”

与此同时,邬君梅也在表演上找到了新的乐趣,《建国大业》里的宋美龄,《蜗居》里的宋太太……这一个个看似戏份不重,却十足抢眼的角色,邬君梅都演得十分用心:“可能是自己的阅历达到一定的累积,需要找到一个出口,就像你要出汗,那么演戏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方法。我现在又成熟又年轻,又年轻又成熟。年纪小的时候,演戏是很单薄的,在好莱坞,演员最好的阶段是35岁之后开始的,20岁的演员就是白纸一张。我觉得现在我就处在这样一个阶段:你很成熟但外表还够年轻,不会让人不想看你。这段时间是最有魅力的。”

果然,在相隔十几年后,《喜福会》的导演王颖再次找到了邬君梅,更给她带来了一个量身定做的角色一个充满魅力、能说一口流利英文的上海女人,她对中国传统的“女书”、“老同”文化非常熟悉,并极力促成了戏中侄女全智贤和李冰冰的“老同”关系,是一个戏份吃重的角色。"姑姑"跟我一样是上海女人,她是那种很有世界观的人,对过去有一份怀旧情怀,希望能传承一些文化上的东西,比如"女书"、"老同"。她珍爱历史,但穿着时髦,你可以说她是一个很优雅、很精致、很有格调的女人。”邬君梅笑着说,第二次跟王颖合作,她现在还有某种“热恋”一般的气场里面。

“我觉得在现场,一个演员和一个导演,有一点类似恋爱的那种感觉,你们彼此欣赏,你想在他面前展现出自己最美最好的一面,两个人从很远的地方看到了就会彼此开心地笑。”

性情爽朗好友无数 跨国婚姻保鲜有道

不止是“姑姑”这个角色,在邬君梅的从影记录里,有太多“极品女人”的印记。而如今的她,更是“上海女人”这一国际符号的标志性人物。邬君梅本人对“上海女人”的界定非常有趣:上海女人,应该比较好看,比较精致,有腔调,有品位,有风情,但同时也有分寸感,“风情也不能风情到轻佻的地步,是一种有分寸的风情感”。

但在生活中,邬君梅又不仅仅是个有风情的上海女人,更是一个幸福的上海女人从小到大,性情爽朗的她好友无数,更有不少情感胜似“老同”的女性友人,陪伴她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;更重要的是,她和丈夫奥斯卡十几年的感情至今依然有如热恋,甜蜜程度羡煞旁人,堪称娱乐圈婚姻的典范。“我觉得现代人的生活都面临着不小的沧桑和变迁,像我这种就更特殊了,二十多岁就去了美国,去美国拍戏,嫁人,后来又回到国内来。但是在每一个时间段,我都有一两个"老同"相伴,我可以跟她们分享人生中最重要、最秘密的事情。”邬君梅笑言,自己可以算作是“老公”、“老同”都有的那种幸福女人:“真正的"老同"非常难得,也只有幸福的女人才会拥有这样的"老同",没有"老同"的女人是有欠缺的。你甚至可以说,对一个女人而言,有"老同"和有"老公",同样重要。”

至于十几年夫妻关系始终融洽的“秘诀”,邬君梅说,丈夫对自己十分宽容,两人之间也充满了信任,即便偶尔她外出拍戏,也是“小别胜新婚”。“我们沟通的挺多,互相让对方快乐,彼此体贴。我们很亲密,像是好朋友。不信你去问他,最好的朋友是谁,他肯定说是我。我觉得幸好我嫁了个外国男人,你知道外国男人很多时候比中国男人要简单得多,而且我的上海女人那种"软硬功夫"在外国男人身上相对就管用得多。”

当然,幸福靠的也不仅仅是“软硬功夫”。从前在好莱坞,邬君梅就主动为婚姻变“懒”,一年至多只接一两部戏,“老公的工作比我的重要得多,他回家,我保证会在家等他。”如今,邬君梅更干脆把丈夫封为“老男孩”,“奥斯卡跟我妈经常抢巧克力吃,我们家最小的小孩是奥斯卡,其次是我妈,我是他们的家长。他的纯真和善良最吸引我。”(作者:叶逍遥 )